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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成长和生存”三部曲

:《高考高考高考》《就业》《无□时代》

 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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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从江,甘肃正宁人,在《甘肃日报》《工人日报》《民主协商报》《甘肃青年报》等媒体发表文章约五万字。创作完成“成长和生存”三部曲:《高考高考高考》《就业》《无□时代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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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9 那血红的嘴唇上仿佛还渗着汗滴  

2010-12-24 19:21:38|  分类: 默认分类 |  标签: |举报 |字号 订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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谨以此书献给为生活而奔波的人们

 

快到月底时,周侗从把主任那儿得到了新的指示,宣传订报。具体的作法就是全站集体出去,以人气最旺的小区为阵地,然后四处游击。下午,站上的所有人员到齐后,周侗点名,他手中多了一份考勤表。他刚开始点名,大家还不习惯,特别是女发行员,基本都不应到,倒是新来的几个毛头小伙喊“到”特别响亮,里面一个叫黄波的帅气小伙,一边应到,还要挤前来让周侗看清楚。每到这个时候,沉闷的空气一下活了起来,女发行员才让人发现她们是女性,站姿各具特色,笑的姿容也是妙不可言。我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,看着这些讨生活的人,这时才明白,除过那紧巴巴的日食三餐算计外,原来生活处处都有美妙的笑容。当然了,女人都有值得人去欣赏的那么一刻。

 

第一次宣传活动是一个炼油厂的家属院,地点就选在工人文化宫门前的广场上。下午两点多,正是太阳热而不毒的时刻,老人都穿了单衣,在嫩叶下晒太阳,或是围成一个大圈,玩着可以十多个人参与的扑克。不多见的上班族漫步在老人们布成的八卦阵中,将午睡放在这种祥和而喧闹和静寂同时存在的空间。周侗指挥大家将借来的条桌摆在人们出入的地方,摆上报纸,然后他将预留的样报按自己的判断或多或少发给每一个发行员,领到样报的发行员三五成群地去寻找自己的“猎物”。马洁也等着领样报,周侗一看马洁,说道:“你我都是领导,咱们今天主要是指导。你是业务高手,去带黄波,人家押金交了,又不投递,到时候凭什么给他算工资。”马洁脸红了,肯定不是害羞,她是在生气,她看了我一眼,又不甘心地狠狠瞪了我一眼,独自走了。我知道马洁在怨恨我,她知道周侗这傻比只会乱咋呼,首先考虑自己,然后就骚扰刘亚萍,倘说出人话来,那就是我的主意。桌子跟前就留下了我和周侗,周侗在桌后花坛边沿上铺了报纸,示意我也坐过来。周侗看着正在鼓动订报的发行员,说到:“你还记着孟飞站上演小品的事吗?那真他妈的无聊,这就是让人去订报,又不是他奶奶的培养小品演员。其实把主任就看不上,只有黄总、陈主任这些发行外行看着新奇好玩,才让各站仿效。咱们站远,他们又不常来,今天,你看,这就是实战演习,哪有那么婆婆妈妈,订还是不订,不订,我就找下一家了。”周侗说着大笑起来,我也笑了,我发觉周侗似乎并不那么无能,可能是没有心劲干吧,他留下来的原因可能就是,他是这儿的领导。想到这儿,我何尝不是如此!卢梅竟然订了一个全年,她兴奋地跑来缴报款,那血红的嘴唇上仿佛还渗着汗滴,也真是辛苦这两片嘴唇了。周侗眼睛睁大问道:“真能订上?那你投递的陶瓷市场怎么样?那里面老板个个有钱,有闲工夫,给每家都整一个全年。”卢梅笑着说:“工资咋算?我还没搞清。”“报订得越多,发得越多。”我和周侗同时说出了这句话。其他发行员也零零散散有缴报款的,周侗来了劲头,说道:“你算一下人头。我请客。”“还用算?6个元老,12个新手。”我说道。“好好好,每人一个雪糕。”周侗买了雪糕,一个个的去发,桌子跟前就留了我一个。突然,刘鹏不打招呼就坐在了我的旁边。我惊奇地问道:“你不是上班了吗?怎么在这儿闲逛。”刘鹏没吭声,给我递了一支烟。不远处的老发行员看见了刘鹏都围了过来。刘亚萍问道:“你分配在哪儿了?”另两个老员工李琰、陈文龙也想知道,紧紧地用目光罩住刘鹏。周侗回来了,他手中竟然还有一个雪糕,就顺手递给了刘鹏。刘鹏吃了两口,反问道:“你们猜。”“进厂?后勤?就是在总公司做勤杂工我也情愿。”原本也是这个厂的子弟李琰说道。“喂奶牛。狗日的领导还订了四个‘永不’的政策。四个‘永不’就是:永不涨工资,永不发劳保,永不准下山,永不转正。”四个“永不”一下打击得听话者也无精打采。“还不是家长闹事弄出的结果。都啥年代了,厂内子弟还是自谋出路,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救世主了。”李琰伤感中似乎有点庆幸,自己没跟瞎闹腾,什么事在他看来,都是竹篮打水,里面不空,全是垃圾。周侗本有心催促大家吃了雪糕,再好好开几和,可有人在这儿说出了这些让人一听就烦的破事。他大声喊着:“快抓紧,一会起沙尘暴,就没人了。”众人一看,各自走开了,刘鹏和李琰、陈文龙另找了一个地方闲聊了起来。下午五点,一股狂风刮了过来,风在楼群里猛奔着,冲撞着,呼啸着卷起的塑料袋,如五色气球,在楼群中忽隐忽现。原来还坐着的人犹如听到蚁王召唤的大蚂蚁,纷纷隐身于水泥钢筋丛林中的巢穴中。我和周侗赶快收起了报纸,长条桌也被风吹得吱吱乱摆着。大部分人都回来了,周侗说道:“回站,我要点名。”进了站上的办公室,周侗拿出考勤表,第一个点的就是马洁,半天没人吭声。周侗问道:“你们谁见马副站长了?”没人应声。“旷工。这是要扣钱的。”接下来的点名中,李琰和陈文龙也不在。

 

站上集中起来宣传订报,开始的形势一片大好,不仅使站上从周侗这个站长,以至人来了还没办手续的新手,大家心中都升起了一片希望,发现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终于显现了。而对我来说,不仅是解决迫在眉睫的饥饱问题,更是一个解决自己稳定就业的问题。也许是这座城市的眷顾,各站也是生机焕发,报款上缴的激增不仅使黄总喜上眉梢,也引起了强总的强烈关注。可是,一周后,情况是一变再变,不但打击了站上的发行员,也引起了强总的强烈不满。陈主任和把主任分头下站,发誓要揪出引起突变的“主犯”。把主任先给站上的领导层开会。他对周侗说:“你怎么搞的?这么好的势头怎么一下就一落千丈?肯定有问题,肯定是管理问题!你说,什么问题?马上解决!”周侗的心情其实比他的上司更沮丧,他刚认为有了干头和盼头的商报社,就像二楼卡厅的小姐,一夜狂欢就再不见人影,真是他妈的碰见鬼了,碰见婊子了。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把主任,最后把目光投向了马洁,希望能在危难时她出手援救。把主任看着马洁,态度和蔼了下来,“小马,谈一谈,你在咱们发行部那也是很受黄总关注的中层领导,谈一谈。”马洁用手捋了一下头发,反问道:“说真话?”把主任抿嘴笑了一下,示意她往下讲。“按我说,加工资。工资一高,人就都加把劲干了。”把主任不笑了,好长时间后才摇了一下头,说道:“这还是管理的问题。小周,你可要好好干,报社好了,现在的努力就是资本。你明白我的话吗?”周侗本来很同意马洁的话,可把主任却这么一说,他一摇头,又赶快点头说:“好。我马上开会整顿,就是考勤问题。”“那有什么,迟到10块,旷工50,没商量的余地。”马洁一下脸红了,她看着周侗,眼神一直不愿离开。我坐在沙发上无意地抠着破损处的海绵。我知道,他们这些领导,也是街头麻将桌上的小市民,和了一牌,又和了一牌,便认为接下来把把都要和。运用高雅点的话说,就叫形而上学,用中肯的点穴法把脉,就是浮躁的赌徒心理,用周侗的话说,小姐在酒店遇上一个“好心”老板,便希望天天晚上都能遇上一个“好心”老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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