谨以此书献给为生活而奔波的人们
经过观察和市场调研，以黄总的出面，最终确定每站必须建一个零售班，“你想，一个外地客商，首先看到的是报摊，他会买一份报纸，当然，有零售队伍的，队伍强大的就沾光。下去，赶快组建。把主任，你每天查各站的人数。招不来人，站长没有兄弟姐妹！没有媳妇！就把自己家人组织来！末位淘汰，绝不姑息。”黄总将这一信息传给了像周侗这样一级的领导。
周侗去找何立白，为了增加可信度和说服力，周侗特意叫上我。他知道我对何立白有借贷之恩，能放心给人借钱，那就是这个社会的大恩了。周侗在叫我时说了这么一个意思，不知他是吹捧我，还是挖苦我。天已经很热了，特别是中午，已有开怀摇扇的老街坊。两个人气喘吁吁地上了楼，门是开着的。何立白只穿着一个三角裤头平躺在床上，秦文文一看站长和统计进来了，赶快拿开了放在何立白腰部的手，从何立白的床上离开了。周侗侧身一看我，诡秘地一笑。何立白仿佛有点气力不足，磨蹭着坐了起来，却不吭声。“小何，我和统计来了，你也知道，现在要组织零售班，这个班长由你当，只要你能整来人，我老周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。一句话，尽快整出一个零售班，最少得10个人。”周侗说。“小何，拿出点男人的气魄，一个感冒就能撂倒你，你，你也太虚了吧。”我揶揄带挖苦地对小何说。“那我就回一趟家。现在初三也差不多该预选了，我招一帮学生，好管，他们还不知道什么，只要能保证吃住就行了。”小何说着一看我。“这，给你三百够不够？”周侗说。何立白狐疑地看着周侗，“够了。”
商报推出了重头报道，并成立特稿部，也许真的是招来了高手，也许原本就有高手，商报连着几期刊载了大篇幅特稿，关注民生，针砭时弊，一时竟有零售复苏的契机！一个早上，谢卫抱着报纸进来了，他的后面跟着王莉和一个姑娘，再就是那个挎着老式相机满大街告诉别人他是记者的王潜龙。周侗一看王莉和王潜龙，不高兴地头扭到了一边。谢卫一看周侗的态度，猛地一摔报纸，“不卖了，不卖了，太不给面子。”我和周侗一惊，王莉别扭地想出门。“小王，来了怎么就走，毕竟咱们曾经还是同事。”我说。王莉一听有人招呼，又进来了。“小王，最近发财了吧。老滕的公司怎么样？将来我不干了去他那当个保安。”周侗笑着说。“不提了。你们招聘了吗？我和王莉来应聘。”王莉说。周侗奇怪地看着这个王莉，又看那个王莉，“你们是不是重名重姓？”王莉一笑，“她是王莉。”真王莉一指，“她是孙……她用的我的身份证。”“你们真把我搞糊涂了。来吧，嗯——你们俩送报，明天上线，换下人搞零售。”小孙和王莉走了。“站长不好当。你看，就这么几个鸟人，真名假名化名，真真是把人搞晕了。”我一笑，那只是现在，曾经的王莉也只知姓孙，人怎么这么假呢……周侗又在检查征订任务完成情况，末位淘汰，换下卖报纸。王潜龙看我闲了下来，他嗫嚅着：“我发表……发表了。”说着王潜龙拿着当天的商报指给我看。我一看标题极生厌恶，这个内容我看了。原本是楼上楼下邻里闹矛盾，楼上浇花淋了楼下的衣物，楼下找楼上说理，楼上的抢白让楼下哑口无言，“你叫水往上滴，滴了我的什么，我什么都不说。”楼下也只能是楼下，第二天楼上的窗子便糊了大便。“你也真够辛苦的，专门站大街上看人吵架，并且还一看就是一天一夜。”我真不知对王潜龙说什么，充其量他可能是提供了新闻线索，报纸上根本就没见过王潜龙的大名。“过奖了，过奖了。我还有采访，再有五分钟就到时间了。”王潜龙说着就出了门。“你跟这种神经病说什么！照他这么，我就出去说我是总理。”周侗仿佛带着警告，让我少搭理他认为有神经病的人。“招来卖报怎么样？”我说。“好了，好了，有一个谢卫我已经就头大了。”周侗说。“不要这样，人看不透，你说老侯怎样？我给带了几回新闻稿。”我说。“行了，这都是高正清的线人，现在群龙无首，能成什么气候。我说，统计，咱们还是看发行咋搞，驴伸长脖子吃甘草，吃不着，还累坏了脖子。”“难道你没有一点理想，我们搞发行，就不可以写稿子？”周侗已忙他手头其他事了，理想仿佛就像外星人，根本不关地球人的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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