谨以此书献给自谋职业的大学生
八
正月十五过了之后,结婚之后的习俗能减则减,不能减免则集中时间办理,因为付敏的父母催着王林赶快动身,毕竟十五一过,政府、学校都准备上班。王林一想到自己在晋州的工作,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,现在又多了一个付敏,他真真不知如何才好,心中自是焦急加无奈。他将用什么来养活一家人,撑起一个家,老天,赐我一份有收入的工作吧!他惟一能做的就是在心中默默祈祷。他不知***是不是宗教,他只知那位神人时刻会保护每一个信徒,这时,他想起他的师母的鼓动,他不但没有工作,现在连那不曾明了的精神支柱都要垮了。
到了晋州,王林和付敏来到了老水的办公室,莫虎还待在办公室。王林向莫虎介绍到:“这是我的媳妇小付。”莫虎满脸狐疑地看看王林,又看看付敏,只好点头。莫虎准备出去,他拿了吉它,王林知道他要去街头或者地下通道处卖唱。走的时候,莫虎笑着说:“今晚我就不回来了,你陪嫂子逛逛。”付敏看着莫虎一摇一晃地下楼,出大门,“哧哧”笑个不停。莫虎走到大门口,回头挥了挥手便消失在密集的楼群小道中。
第二天,付敏要求租房子,王林便去找房东,120元租了一个单间。付敏把带来的东西全都取了出来,先铺床,她很细心地拼凑着硬纸板,然后铺褥子,再铺毛毯,最后仔细地敷上chuang单,被子叠得方方正正,用陪嫁的“喜鹊闹梅”的刺绣护单端端正正盖上,枕头她则放在床头。有床了!王林一边帮忙一边看着自己的媳妇。聪明贤惠的爱人!王林心想。付敏把带来的东西尽量利用窗台和多余出来的床板,一件一件,直到摆放的自己满意为止。收拾停当,付敏审视了一下自己的新家,满意地拥抱着王林。王林看着付敏的眼睛,眼睛里看不出渴求,只有甜蜜和幸福。他紧紧地搂着新婚的妻子,他多么渴望这一刻能停滞下来,不让他去想下一步,可这可能吗?
下午,两人买来了灶具和米面油盐酱醋。晚饭时,付敏便做出了他们新婚夫妻的第一顿属于自己的饭,一盘豆芽,一盘小油菜,还有一盘麻辣豆腐。付敏盛上米饭,两人坐在床上,用报纸垫底,摆上来。付敏看着王林,等着他吃第一口,王林也在看着付敏,等着她夹菜,最后,两人笑着同时伸出了筷子。
第三天,王林和付敏吃完饭,坐在办公室。莫虎出去一直没有回来,王林也不知自己要做什么,他觉得他是陪付敏坐着,而付敏却在认真地陪自己的丈夫上班。
中午十二点时,老水来了。他从窗外就看见王林了,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大声问道:“你来了,怎么不给我打个招呼?就知道呆在这儿。”老水看见了付敏,一看付敏上下一身红棉裙,他看着王林,等着王林说话。“这是我的媳妇,叫付敏。”老水瞪着眼睛说:“真的?真是不可思议。”王林笑了一下,不可思议的事情多着哩,王林不由得摇了一下头。老水进了套间,他看了一会,出来问道:“你们两个住哪儿?”王林伸手指了一下。“莫虎呢?这个乞……这个家伙,人呢?”老水问王林。“出去两天了,还没回来。”“回来给我打个传呼,你俩呆着吧,等着他,别忘了我交代的事。”老水边说边下了楼。
下午四点多,莫虎背着吉它,两只手提着菜和酒回来了。莫虎一进办公室,说道:“兄弟,你结婚了,作为兄弟,今个晚上在我这儿,炒几样菜,咱们喝会儿酒。”王林感激的点点头,他看了一下付敏,付敏还在笑。莫虎一摇一晃地走到付敏跟前,说道:“嫂子,给我们哥俩做顿饭,我们是很好的朋友。”付敏让了座,莫虎坐下后,给王林扔了一支烟,便自己点上抽了起来。王林小声说道:“老水叫你给他打传呼。”“没什么打的,你知道,这儿也到头了。他今天来了吗?来退房子了。唉,最后的晚餐,明天,明天我就走了。”莫虎说的声音很小。王林无奈地点点头,其实这一切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?他敲敲自己的头。莫虎问道:“你的情况给她说了没有?最好还是告诉她,免得嫂子说你骗了她。”“我没有骗她!”王林说道。“那她怎么跟你结了婚?”莫虎看着王林,狐疑重新布满了那张显得疲乏和憔悴的脸。“噢,我忘了自己,你起码是一个健全的人,这就是资本和优势了。”莫虎伤感地说。
付敏在套间把莫虎用的灶具一一进行彻底清洗,莫虎这时才想起自己单身所用的灶具,他局促起来,想进套间给付敏说什么,可他又不好意思。莫虎打开酒,说道:“喝酒,喝酒,‘何以解忧,惟有杜康’。”付敏在套间做着饭,他们两个在外面喝着酒。付敏端菜时,莫虎看着付敏,突然哭了起来,他美美呷了一口酒,对王林说:“嫂子很漂亮,你一定要好好对她,你是一个健全的人,会做到的,会做到的!”王林也有了醉意,他看着付敏,说道:“你也吃,你也吃,有你吃的……”王林哽咽着说不下去了。
王林和付敏每天早上吃完饭,便在晋州四边游逛。他们为了知道晋州的大小,便将车坐到终点,然后一边看着路边的店铺、酒店、单位……一边朝着自己想走去的地方走。一个初春来临了,温暖的阳光沐浴着两个没有爱却有婚姻的年青人在这个城市中游荡。但他们彼此都很依恋,因为她是他的妻子,他是她的丈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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