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艾是我租住在小炮楼时的邻居,其实应该称呼他为“艾总”,因为他在对我的两人语境中,总是“艾总这个事怎么了”,“艾总,今晚我请你吃饭”等等,总是让人觉得这个“艾总”有忙不完的事,吃不完的饭,可他毕竟曾是下海之人,称呼个某总也罢,可我执拗得还是习惯称他老艾。
老艾在二楼的东北角住过一段时间,他搬出后不久,房子让水淹了。他后来笑着对我说,我早发现头顶的水管漏水,我就是不告诉这个讨厌的房东,可漏水不致于淹房子啊。后来,他居于我的头顶,无钱交租金,只在半夜十二点后活动,因为他小心翼翼地洗漱,打理着填饱肚子,总还是给我一些信号的,拖鞋和切东西的声音我还是听得见的。他实在交不上房租,人失踪了,不多的家什让房东收拾到顶楼了。当老艾再出现时,他一再抱怨,我出差了,就欠那么点房租,我会少他一分!他当然不会少一分,不然,他怎么会有机会向我辩白呢!再后来,他居于我的斜对门,他总是提前交房租,不管是从牙缝里抠,还是向三十多岁还结不了婚的儿子厚着脸皮借,这点他做的行事相当具有底气!!!我俩邻居了七年有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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