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的硬度 杨从江谈写作（一）（原创）
2017-06-06 11:37:43| 分类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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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烨同志主编的2016-2017年度《中国文情报告》绿皮书校对稿交到我手里时就被告知：急稿，尽量快点。不到30万字的稿子晚睡早起花费我四天，干掉了几句怪话，删了几条粘贴重了的，改了些错，也生了些气，就是书稿粘贴了过多的网络小说简介，几乎就是网络原版，也了解了些非虚构、诗歌什么的。不几天电话来讯，说是这个稿子社里质检（就是稿件终审）没过，说是书里面的话说得不那个，不过。我当时大为光火，说这是文学，文学就这样，不行就将网络小说简介全部带引号，表示引自网络。又说有错，有错字，我更火，几乎到了骂娘的地步，大倒苦水，我连吃饭都不考虑的啃他们的书稿，没日没夜，他们这么否定我的劳动，我挣钱了吗？我看的计件稿子够我生活费吗？我的火没发在地方上，倒是来电者无辜听了我几乎骂娘的牢骚。后来回想，排版的可能是个新手，也不怎么给力，对文学的执着我怎么会对《中国文情报告》掉以轻心呢？这是我离文学核心最近的一次，没有谈文学，火气最终却落到计较五斗米上，悲哀啊！
去年我在网上写作《寻根》系列文章，可能是我的亲戚，一个二百五读者，他＼她将系列文章当故事读或是窥“家丑”，他＼她将我写的我父母的相关情节按他＼她的理解和记忆透露给了我的父母。去年春节回家，我母亲找了一个她认为合适的时机，狂揭我父亲的丑事，我父亲气得只是对我母亲定性的咒骂，以致二老打了起来，我在劝说无效的情况下，采用粗暴手段只两下就制止了厮打。这次父母的发泄起到了正向作用，他们看来对过往恩怨放下了不少，可能正在回到少来夫妻老来伴的轨道上，不过，也让我看到了父亲的成长过程。我的写作非自娱更不娱人，不自觉地在坚持着文以载道，或是心有寄托，非游戏文字，文是有硬度的，是有核的，囫囵吞枣是会噎着的，吃猛了是会磕牙的。譬如人读陈忠实同志和贾平凹同志的作品，人看到的往往是色描写，津津乐道的也是文笔并不占优势的色描写，但是《废都》开篇就是天上咋出了俩日头，琼花乱开，《白鹿原》据说有一代不如一代的意思，也就是说他们的文有硬度，在二百五读者看来就成了黄书，但超越就不是了，看成是黄书那不是在侮辱作者，那是读者自己在出丑啊。文的硬度二百五读者看到只是“果肉”，核它会以它的坚硬继续存在，生命力强的隔代或隔很多代它依旧会生根发芽，有的会生长得更茂盛。
窃以为文的硬度以下几点很重要。
其一是天命感。这不是我脑洞大开玩玄虚，是一种切实对生命存在的恐惧感，太可怕，一生一死我们就完结了，没有理由，也不给理由，你更找不出理由，抑或他就不需要理由。在这种空旷孤寂中体验生命抒写生命，怕是对如此魂灵的人的最好安慰。如此我们就觉得算计计较是无聊的，围观起哄是无聊的，造神求神是无聊的，割舍不下是无聊的，给自己找枷锁戴上更是无聊透顶，等等。在这种空旷孤寂中我们才能感到自我的存在，也才会触摸到我们的魂灵，也才会在这种空旷孤寂中掂量自己的魂灵，为了自己的魂灵来写作怕是我们写作的根，这样的写作何尝无硬度乎！
其二是养气。树活一张皮，人活一口气。这个气并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意义，它还有人要活出一股气来。气从何来？当我们在空旷孤寂中意识到自己的魂灵，我们急切想知道自己是谁，在找自己的时候，其实就是养气。我们的气来之生生不息的传承，我们回溯我们曾经的他们，我们看他们的言行举止，身体力行，有所坚持，有所放弃，我们在回溯时空定位自己，将自己立起来，将自己明晰化，达致自己之外的他们看清自己，那么这就是情怀，也就是自己。
其三是学识。其实在完成上述两项就是建构自己的学识，单列显然有推翻上述立论的嫌疑。我们的学识主要是指向未来，我、我们要走向何处，我们不是傻乎乎的认为当下是最美好的，过去的人这么认为，将来的人也这么认为，只要有国家，就会如此。我们用学识是找不足的，是找毛病的，是挑刺的，是搅局的，这样，我们总会清醒，或一部分人是清醒的，只有这样，我们才能定位自己的魂灵，乐观的也许会找到自己，更乐观的也许在时空延续中使自己一直被后来的他们看见。而不是斗量其文、著作等身，而转身就被时间轻轻抹去。有了学识，就有了文胆，这当是时下一块试金石，难道我说错了吗？
有硬度的文自然不会被大多数人所喜欢，抑或被二百五读者读歪或看歪乃至传歪，但是每个时代是需要有硬度的文的，否则历史也会将时代轻轻抹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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